手机上的宠物狗叫“涛涛”,它原本叫“淘淘”,因为它很淘气,因为女儿喜欢大海,喜欢波涛,喜欢它那波涛般云卷云舒的卷毛,就改名叫它“涛涛”了。
“淘淘”、“涛涛”也差不多,所以没经过适应期,它就习惯了我们对它的称呼。
“涛涛”是在女儿上小学三年级时正式成为我家一员的。来的时候,它只有巴掌那么大,还没有断奶。女儿放了学就围着它转,用自己小时候的奶瓶,充好牛奶冷凉后喂它,抚摸它,给它梳理它那天然卷曲的乌黑毛发。它真的可爱极了!小耳朵,大眼睛,到了晚上,眼珠子放光,就像镶嵌了两颗透明的玻璃球,亮晶晶的,仿佛会说话。饿了,它的眼睛会眨动,那可怜巴巴的模样,可淘了。女儿爱它,我也喜欢它。
每到周末,我和女儿就会齐心协力地帮它洗澡。第一次洗澡,它极度不配合,“汪汪”乱叫,发出呜咽而又委屈的低鸣声,他耷拉着脑袋,夹着尾巴,四条小短腿瑟瑟发抖,站在水盆里却一动也不敢动。看见它那可怜像,我手忙脚乱地胡乱帮它冲了冲,就用一条大毛巾擦干它的毛发,女儿拿起电吹风对着它瘦小的身子吹,听到吹风机发出的嗓音,它害怕极了,闭上它那会说话的眼睛……只一会,帮它吹干毛发后,它就活泼的乱窜,乱叫,仿佛在说:谢谢你小主人!
涛涛是女儿的跟屁虫,女儿上哪它就上哪。因为没有拴养,它是那么地自由快活,感觉它每天都在成长,长大。不过半年时间,它已经长到了女儿膝盖那么高大。它是男士,英武勇猛。只要来了陌生人,它就狂叫不止,吓得邻居们也不敢来串门。女儿学习时它就伏在女儿的脚前,一动也不动,陪伴着她。女儿上学时它就一路尾随着,迁它吼它赶它回家,它夹着尾巴,调转脑袋,回走两步。可一转眼,却又遥遥地跑到你前面去了,令你哭笑不得。只能任由它一路护送着上学。奇怪的是,它也不进学校大门,到了学校门口,就灰溜溜的耷拉着脑袋走了。
一天天它长大了,在家里就更呆不住了。老公怕它外出染上病菌,就买了条链子把它拴了起来。起先它认为我们在和它玩,可配合了,又蹦又跳,可等它发现它的项链和人类的项链不同时,那链子锁住了它的自由时,它就不干了。怒吼着,挣扎着,悲鸣着,呜咽着……嗓子哑了,饭也不吃了,还练就了两脚直立的本事。看见它的可怜相,女儿求情再求情,我也不忍心它瘦成皮包骨头,就解开了它的枷锁,它自由了,解放了,它可高兴了,围着我嗅来嗅去,用它温暖的舌头舔我的脚丫子,跟着我团团转,就差没站起来拥抱我了。
它真是“太懂事”了,懂事的从来不在家里大小便,总是跑到邻居家的门前便便。邻居不满的和我大吵了一架,我狠狠的暴打了它,它狂叫不止,居然离家出走了。我们城里城外的寻找它都不见踪迹。三天了,它还没有回家。我可伤心了,就在以为它被别人吃了狗肉的时候;正当我自责,愧疚的时候,门外传来低鸣声;打开门我流泪了,一身是伤的涛涛趴在门栏上,仿佛只剩下最后的一口气息,半闭的眼睛旁堆满了眼屎,毛发脱落的令人心痛。女儿连忙把它抱到它的小屋,它瞅了我一眼,便沉沉入睡。一会儿它又呕吐不止,吐出黏丝冷沫,看来它是饿坏了。女儿飞似的为它端来了它最爱吃的鸡心鸡肝,它却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了,嗅也不嗅一下,睡着吐着,不时睁开眼瞅瞅我们,又沉沉地睡去,又吐……我和女儿手足无措,,不知它是病了?还是中毒了?我找来抗生素倒来红糖水,带上手套,掰开它的嘴巴,示意女儿给它灌药,然而,它却不再配合了。龇牙咧嘴怒吼着,仿佛要与我拼上最后的一口气力。
我突然有点害怕,害怕它咬我一口。害怕它患上什么病菌?传染给我们。毕竟,它只是一条小狗。我支开女儿,和老公商量:‘‘对女儿说去给狗狗治病,我们把它送走吧。’’当老公小心翼翼的把它抱入纸箱里,它居然没有挣扎,我买了两包烟,把它交给了我们单位看门的牛大伯,请大伯让狗狗舒服痛快地离开。并再三请求,不要吃它!请把它埋在城墙角下!
当我最后看它一眼的时候,狗狗居然挣扎着站起在纸箱里,艰难的睁开它那被“眼屎”遮掩的曾经神采奕奕的,如今干枯无神的眼睛,那眼神是那么的难舍与决绝……当它吊着一口气缩在纸箱里不停的抖,叫也叫不出来,当它,当它重新跌坐在纸箱里!!我快步逃开,有泪溢出……
如今狗狗离开我们已经整整六年了,然而,那刺入我心灵深处绝望而又难舍的眼神已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灵。每每想起我就无比自责,不能自己。
我愧对狗狗,愧对女儿对我的信任。
(妇产科/黄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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